劉光傑(KK)是一位香港人,今年剛剛六十八歲,目前已婚,育有兩名子女。他出生於一個本地的家庭中,有兩名妹妹和一名弟弟。
雖然KK中學畢業的成績不錯,但他選擇了直接到一間旅行社工作,後來,旅行社的老闆看到了他的才華,為他提供了資金的援助,讓他可以回到大學繼續深造。KK捉緊了這個機會,在大學裡努力學習,畢業後,他開始在大嶼山的一間監獄工作,成為一名懲教人員。在這持續了兩年的工作期間,儘管他工作得非常努力和認真,但由於偏遠的工作環境和其他因素等,他最終還是感到這份工作並不適合他。
為此,他再次回到大學,並選擇了社會工作科作為他的專業,這令他深深地明白到自己對幫助他人的熱爱愛,並且希望日後能夠通過工作來實現自己的夢想。當他成為一名社工後,他開始在社會上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他花了大量時間和精力,盡力解決社區中的問題,那個時候,KK會幫助政府處理些社會上的問題,例如臨時房屋的分配需求過多等。
如今,KK已經退休了,但他仍然繼續熱心地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他現在是一名義工,執行有關「老、病、死」多類義務工作,並且經常參與社區工作。能夠令到他人快樂,可以算得上是他幫助別人的動力。作為工作的一部分,他難免會經常性接觸到一些生活難以自理或是需要幫忙的長者,有的可能是因為疾病而在日常生活上有困難的,像是有一位患有漸凍人症的長者,這位長者由於手部無法進行精細的動作,難以像一般人打字,於是KK便教導這位長者如何使用語音輸入,而途中KK亦掌握了很多關於這項技術的知識,這讓他深深明白到,在幫助别人的同時,自己也能吸取到很多不同的知識。此外,更有一些孤獨的長者因為臨近死亡而感到不知所措,KK亦會給予他們一些陪伴和支持。KK的這種熱誠不僅幫助到不少有需要的人士,也使他成為了一位傑出的長者。
人的一生猶如天上的彩虹,雖然是短短數十年,卻可以活得多姿多彩、鮮艷奪目;即使變老了,但我們仍可以憑着自信活出絢爛的人生。或許老了並不是人生的盡頭,而是人生中的另一個新開始,讓我們再次演繹不同的「我」,本次展覽主題為「舊物重生」,而我相信我採訪的長者正正符合本次主題。
我採訪的長者是一位六十九歲,名為李有成的慈祥伯伯。李伯伯是一名獨居長者,他在年輕時曾經有過一段婚姻,但因為某種原因而離異了。雖然他只是一個人,但他卻沒有飼養寵物,因為他的生活一點也不孤單,一點也不寂寞。他從事過很多不同的工作,如工廠工人和餐飲業從業員,從而累積了很多人生經歷和見盡人生百態。由「生命說」活動創辦至今,李伯伯都非常積極参參加,從未錯過任何一期活動,可以說是「生命說」的「老玩家」了。經過幾次相處,李伯伯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我對長者的刻板印象:在未遇見李伯伯前,我總是認為長者都是灰沉沉的、健忘的、古板的、不容易相處的,但李伯伯卻與我印像中的長者截然相反,他開朗、健談、樂觀、有自信和積極。
李伯伯對香港的大小事情都十分熟悉,好像一部攝錄機般,把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記錄下來。他既會細味地回憶過去,同時又會深沉沉的思考未來,他的記憶力真的令我佩服不已。此外,李伯伯也是一個非常活躍的長者,他熱衷於參加不同類型的社區活動,例如學習飛鏢和北歐健步行。
同時,他也很積極享受人生,熱愛到世界各地遊玩,訪尋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美食和不同的經歷,或許你曾經到及的地方,其實早已留下了他的足跡和回憶,由此可見,李伯伯是一個積極向上、愛自由、獨立和不古板的長者,比起我們年青人,他還更願意接受很多在生活中有趣的新事物。
整體來說,李伯伯的退休生活可以說是豐富而多彩,而李伯伯對他的不一般人生也十分滿意,他就像一隻蝴蝶一樣熱愛自由,不受束縛;也像一部攝錄機不斷記錄自己的經歷,又毫不吝嗇地向人分享他的故事;由過去、現在和未來,他都懷着自信和希望向着新的生活進發。
如果要選擇一樣物件來代表李伯伯,那麼一部實而不華的攝錄機絕對是一個不二之選。攝錄機的存在是為了記錄和保存重要的經歷和珍貴回憶,它透過記錄人們生活中的種種百態和悲歡離合,去製作成一幅幅的畫面和一條條視頻,並有條理地儲存下來,讓我們可以隨時翻閱和回味過去種種,所以我認為李伯伯就好像一部攝錄機,把他的經歷儲存在腦海中,當他想回憶過去的時候,腦海便會搜尋過去的畫面和片段;當他遇到有趣的事情時,他的腦海也把這美好瞬間逐一記錄下來。
在和李伯伯進行採訪時,他的嘴上總是會強調一句說話:「人生有太多不可預測的未知數,不如好好享受當下。」對李伯伯而言生活安穩和平安順利是他生存的祈願,享受人生和探索新事物則是他一生所追求的事,或許,我們都應該向李伯伯這種樂觀和積極的人生態度學習,因不滿足現狀和渴望自由,才能令李伯伯活出一個新的自己。
我訪問的長者是林楊賢,他差不多七十歲,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健談的一個長者,很樂意去分享自己經歷過的一切,讓我大開眼界;也很願意去抒發自己對於待人處事的看法,讓我獲益良多。
他童年時候,因為家境貧窮,父母目不識丁,哥哥又跟他的年齡相差很大,讓他讀書不好,機會也少了,很多事情也只能靠自己摸索,因爲沒有人教他,也沒人會問他怎麽樣,讓他輸在了起跑線。他深信讀書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故此他即便在實用中學讀完三年後,出來找工作後也繼續讀書,只為了考好會考,爭取大學畢業,讓自己以後有更好的出路。他讀書期間做過五份工作,包括地盤的電器工人、寫字樓雜役、屠房雜工、大會堂服務員,以及在新界民政署做過,他轉工的原因莫過於要遷就上學時間和有更高的工資。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在一九七七年考入樹仁大學,就讀Social Science,又因為工作關係而選擇了讀夜校。在一九七九年分科的時候,經過與妻子的商量後,毅然向政府申請二十個月無薪假,選擇了只有日組的Social Work。他選Social Work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爲這是一條好的出路,認為可以找到一份薪金較高的工作,因此狠下心,停工讀書直到大學畢業。終於在一九八一年大學畢業並於香港監獄署(即現在的懲教署)工作直到退休。他在這份工作中培養了小心、居安思危的心態,也看到了很多社會陷阱,因爲要知道他做的工作要是犯了錯,或許他自己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讓他會時刻擔心自己的生活會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而且因為重複性的工作讓他明白,每一個決定都會有一定的責任需要自己背負。他在這份工作中也能夠很好的發揮得到自己大學所學會的東西,有着社工的信念,管理好有限制的工作,而且不要衝破環境所限制他的框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局限,也見到很多不同的東西。當時候身邊人會說監獄署很黑暗,他然而相信自己信佛能夠保持自己的思想純正,這也是我特別欣賞他的地方,因為不是那麼多人能夠被身邊人質疑自己生活環境的不好時,仍能相信自己的決定,相信自己不會被動搖,保持自己的初心和自己的理想。
他出來工作以後並沒有停止讀書,他又繼續進修專業的技巧,退休後更在中大進修仲裁與調解的碩士學位,退休後任職調解員,以及教授調解技巧,近十年因為多了人做和教調解而轉做義工,主打哀傷服務。他曾經有解釋過,因為從小資源等等也不比別人好,漸漸地會使自己會自卑,有一層心理陰影,他靠自己進修得回來的證書來給自己知道自己也不比別人差,重建自信心。
在訪問過程中有發現到他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原來當時的監獄署也是紀律部隊的一分子,他隔一天就要在工作的地方留宿,甚少回家與家人相處,也因此他的兩名兒子比較依賴母親,與自己的關係也稱不上親密,而我就認為爲他的這個抉擇很偉大,試問誰不希望與家人一起生活?試問誰不想見證兒子長大的一點一滴?他為了家庭和工作而做出的抉擇,實在是很少人能做到的,而也是我所嚮往的,為了家庭而做出自己能力可及的犧牲。
他曾說過不會後悔或者改變自己的任何東西,因為已經接受了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在他眼裡,若是要追求一樣東西,要專心之餘也要勿忘初心,要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要求自己突破。他相信每一個決定都有當時的一個原因,而他尊重當時的決定,而且他也接受自己,不與別人比較,因為他相信不比較會使生活充滿更多正能量,讓我知道凡事跟自己比就好,沒有必要跟別人比較。
開朗,是我對林叔叔初次見面的印象,他那雙眸中寫滿了故事,也許那與他經歷的事有所關聯。雖然他已經六十六歲,但是卻未顯衰老。
林叔叔在訪問的開始就對我說:「人是必須經歷四大階段——生、老、病和死。」出生、衰老、生病和死亡,現在他已經是在「老」這個階段。
接着,他開始講述小時候發生過的事。
叔叔有個七兄弟姊妹,在小學時候喜歡踢足球,住在觀塘,但是居住環境惡劣,不單是公共廁所,還沒有廁所門。以前林叔叔的家裡經濟條件差,但是鄰居非常好心地送米給他一家人,雖然只是有粥吃,但是林叔叔仍然感到異常滿足。林叔叔在小學最深刻的是在小六畢業,他與同學一起拿着畢業證書唱校歌。
在林叔叔十一歲的時候,他在一間塑膠廠裡打暑期工,工錢是 $ 6.5(不知道有沒有寫錯)。有一次林叔叔在廠裡不見了拖鞋,就問了旁邊的大叔:「你有沒有撿到我的拖鞋?」那大叔一聽就頓時就發火了。後來,林叔叔轉換了問法:「你有沒有見到我的拖鞋?」那大叔在旁指了一指,正是林叔叔所要找的拖鞋。經過此事,林叔叔明白到「撿」和「見」只是一字之差,但是意思卻截然不同,也明白到做人要懂得說話。
在林叔叔小學畢業後,他在長沙灣找到一間適合的中學,但是當他從觀塘前往長沙灣上學的時候,他心想:這樣不行啊!路程那麼遠,除了要支付龐大的交通費,上學也很辛苦,於是在一九七零年,就在藍田的聖言中學就讀中一。
在讀中學的五年時間,林叔叔有三位令他感到敬佩的老師。第一位是劉老師,她對同學為問答比賽進行訓練,在劉老師退休的時候,她把所有的退休金捐給學校。第二位就是神父,他把退休金捐到南非幫助當地的人。最後一位是教林叔叔英文的葡萄牙籍老師,他會把他的錢給一些沒有金錢吃飯的同學。
林叔叔常常對我說:「不要因中學畢業各散東西。」所以他還有五、六個認識了五十年的同學,而且經常見面。當林叔叔中學畢業後,進了觀塘工廠區,但是,有一件事改變了他的職業,在他還在工廠區工作時,有一位同學向他遞上了一張紙,就叫林叔叔簽名,他簽個名後,就當上了公務員,原來那張紙是申請當公務員的表格,至今林叔叔仍然非常感謝那位同學。
林叔叔退休後的生活仍然精彩,他當義工去幫助那些沒有親人的人作身後事,他還去了戒賭中心,但並不是因為他愛賭。
林叔叔對死亡並不感到害怕,他勇於面對死亡,還希望在死後進行綠色殯葬。
另外,林叔叔令我領悟到一些人生的道理,例如「忍」字,他說刀加心才是忍,百忍就成金。他亦告訴我要終身學習,也要從失敗中學習,因此,他酷愛看書,看一些歷史故事。
林叔叔非常珍惜生命,認為需要活得有意義。我最敬佩林叔叔的是他的胸襟,他認為半斤就沒有八両,就像歌手許冠傑的歌《半斤八両》,出了半斤力,卻拿不回八両,普通人對這些會感到異常憤怒,但是林叔叔卻不會計較,遇到一些用言語傷害他的人,他亦不會生氣,一笑置之。在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他會聽正面的歌和訊息。
林叔叔,在此,我寫了一篇關於您的文章送給您,另外奉上一個印了蓮花的環保袋,蓮花是花中的君子,您那廣闊的胸襟是君子的特質,因此蓮花非常適合您,希望您喜歡!
對象:Susanna
學歷:大學畢業
家庭背景:家中共有十一人,
與父母和八位兄弟姊妹同住,
並於兄弟姊妹中排行第三。
父母較為重視子女教育(緊張讀書)
家中所有小孩都曾經就學。
小時候,她幾乎每天都會找鄰居一起玩樂,
而長大後她常相約同學們放學後一起逛街,
生活相當自由。
Susanna是在親戚中,
學業成績較好的一位。
當時的觀念主要為女生不應接受教育,
即使她們有機會接受教育,
也大多在中五會考畢業後便開始工作。
因此,她一直讀到大學畢業,
其實於當時是十分難得的。
於求學路上,家人一直都給予支持、鼓勵。
而她亦因天資聰穎,
在讀書上一直沒遇上太多阻礙、困難。
她提到她其實在上幼稚園前便懂得寫字。
由於認字速度快的緣故,
她跟着姐姐一起學習就學懂了不少生字。
她突然停頓:「只不過⋯⋯」
她問道:「這種聰明真的是好事嗎?」
「的確,我對自己的self-image是聰明,
比其他人更好,
但除此之外似乎就沒有了。」
在小學三年級以前,
她一直都是班上的第一名,
也一直習慣了其他人的稱羨。
同學:「Susanna,這次全班第一也是你吧。」
小時候的她心裡喜洋洋的,
卻還是要裝作不在意地回答:
「沒有啦,也不過是那樣。」
(她在提到全班第一時,
不小心誤稱為全級第一,
她笑稱「那時還沒有全級的概念呢,
還只是以全班來計算第一名。」)
雖然她一路上都成績優異,學業順遂,
但事情很快來到了轉捩點。
小學三年級那年,
上學期的她,不意外地,
像以往一樣成功取得了第一名。
但她卻在第二學期中,
以一分之差跌落第一名的寶座,
成了第二名。
老師是這樣說的:
「雖然全年成績來說,Susanna還是第一名,但在這次學期中,XXX是第一名!」
老師之後說的話,她再也聽不見了
腦袋只剩下嗡嗡嗡的聲音,
而她的世界,在一步步的崩塌。
「我怎可以是第二名?!」
「完了⋯⋯同學們之後還會怎樣看我?!」
那刻她大受打擊。
她只呆呆地坐在座位上,不懂反應,
回過頭來才發現自己在嚎淘大哭。
那時的觀念比較偏向是遇到問題要自行處理,
而少有提供輔導服務給學生,
認為只要學生生活正常便已經很好,
而情緒相對上少被重視。
在遭受巨大打擊以後,她失去了自信,
感覺自己的個人形象被破壞得徹底。
待她升上了小學四年級,
她不再做功課,不再溫習,默書不再及格,成了他們口中的「壞學生」,
人們只當她是叛逆,沒法理解她的想法,
亦不願意關心她的感受,
他們只覺不是自己的責任。
她的恩師,在看到她的劇變後,也曾問過她:「你怎麼了?」她卻不懂得如何回答。
小學五年級,她到了新校舍上課,
但那裡的老師面對的是一群素未謀面的學生。
於是,她被當作是問題學生,
並被老師要求與家長會面。
那時還沒有電話這回事,
Susanna只能夠回家親自通知家長。
當她的父母聽到此事時,拒絕了回校的請求:「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要自己承擔。」
她很喜歡看書,因此她的語文底子其實不錯。升中試成績不錯、上課專心聽講,以及閱讀的習慣,都成功地讓她進了一間不錯的中學。
然後即使如此,她小學六年級的班主任仍是不看好她(睇死她),認為她一定會故態復萌,繼續放棄自己。
在她說到這裡時,她感嘆地說:「老師真的影響學生很多。」
中學一年級,在分班試中成績不錯的她被分配到了A班。
還沒有太多功課的上學期中,
她還可以拿到班上的第十名。
但在下學期時,功課變得困難,
她很快便趕不上進度,排名瞬間下滑至全班倒數第三。
當她取得成績表時,她不敢讓父母簽名,害怕會遭到他們的責罵。
「死啦,實要俾人鬧。」她是這樣形容當時的心情,既擔心又害怕。
但出乎意料地,她的父親沒如她想像中斥責她,
而是對她徹底的失望:「好吖,(咁樣)都好,知恥近乎勇。」
她的姊姊也有鼓勵過她:「某位我認識的高年級同學,他成績曾經也很差,但他現在過得還不錯。」
嘗試令她改變,
但同一時間,班上的老師卻是選擇羞辱他們,
僅因為他們的成績差,便稱他們作垃圾。
「You D class people, rubbish!」
班上讀書的風氣並不盛行,她意識到想要改變就得靠自己的努力。
不過在D班讀書,好處是這裡的競爭意識較弱,壓力也相對地小。
於是她成功靠着自己,取得了班上首五名的成績,選修了理科。
中學一年級的班老師由於不暸解她的關係,
成績表上的評語也只是幾句「安靜」、「服從性高」便輕輕帶過。(Quiet and Obedient)
之後的班老師也是作出同樣的評語,
直至她遇上了中四的班主任。
中四的老師不但鼓勵她參與班中各種大小事務,
更是對她作出「熱心助人」(Helpful)的評語。
她感受到原來自己在他人眼中並不平庸,而是獨特的。
她至今仍很感謝這位老師,
他是當時唯一一位真正地看待她為有價值的人,讓她重拾自信。
事情並不總是一帆風順,
儘管她已經在會考中全力以赴,
但她比起其他人還是起步得太遲,還是沒能趕上這些年來錯過的進度。
即使不願,她也只能夠另覓去處,離開這些年來的老師和同學,
心裡不捨得這個令她改變的地方。
她到了一所貴族學校繼續念書。
那所學校沒有幾個女生前往面試,
儘管她沒參加體育活動,成績也不是頂尖的,但他們還是收錄了她。
後來,她才覺得能夠在這所學校就讀,其實也是一種幸運。
這裡並不推崇成績至上的主義,學校不要求學生完成歷屆試題,
這裡的學生也甚至未必知道測考範圍。
相反的是,這裡鼓勵學生積極參與課外活動,
享受校園生活,更是希望學生能夠學會欣賞自己。
在面臨考試之際,
她的同學還覺得自己未準備好迎接升學,
而她是滿滿自信地,相信自己能夠成功升上大學。
在她的求學生涯裡,
她遇上了來自泰國的、越南的華僑同學,
是這些與自已家庭背景不同的同學,令她擴闊了自己的眼界。
她原本身處谷底,有幸遇上願意鼓勵、支持她的老師,迎上了自己人生的轉捩點。
自卑的她成功找回並重新建立自己的自信心,
更得以發現自己的潛質,以及她的優點所在。
這樣的經歷,令她獲得了從不同角度看待事情的能力。
若說她的前半段人生,是見證着自己如何受到別人影響,成為更完整的自己,
那麼她後半段的人生,便是她親自完整了別人的一生。
她在大學時主修的是生物科,儘管她當初選擇生物,
有一部分的原因僅是為了維護自己尊敬的生物老師,
為了反駁「又話自己教得幾好,又唔見佢啲學生讀Bio.?」這樣的一句,
但其實她心裏並不介意選擇的科目是什麼,
正正是因為親眼見識到老師能為學生帶來的影響,
他們的言語既能夠拯救,也能夠摧毀學生的自信心,
她才一心想成為老師,想成為當初改變自己的人。
後來,她得償所願地成為了一位教師,
嘗試過不同教學環境的學校,
遇到過很壞的學生、成績不好的學生、被欺凌的學生,
而她也盡她所能去幫助他們。
她試過為了和學生建立友好關係,每夜都在ICQ跟他們聊天;
也試過特意為仍不能分辨英文的For、From、Form的中四學生而特意分時間於教學上,努力讓他們進步;
也試過作為班主任於班裡建立良好風氣,為了幫助被欺凌的學生。
她一路從班主任,當到副校長,到最後當上校長。
而她所做的一切,都被她的學生深刻地記住了,
無數個曾受她鼓勵、支持、幫助過的學生,於畢業後特意約她見面,
他們是打從心底地感謝這位改變他們的老師,有些更是熱淚盈眶地向她道謝。
即使有些她曾經說過的話,她自己本人都已經忘記了,但那些學生在多年後仍是刻骨銘心地記在心頭。
我想,這故事大概便是印證了「生命影響生命」這句話吧,
我們一生中說過的話無數,有些是傷人的,有些是激勵人心的,
或有些是沒想太多便脫口而出的,
我們也許亦未曾深究過,每句說話帶來的影響,
沒想過那些未曾重視過、三言兩語便被帶過的人,沒想過那些被無心的話語傷害過的人,
但只要我們曾經,哪怕只有一刻,想過要去幫助身邊的人脫離困境,
想過要去改變他們,讓他們擁有一個更美好的將來,
而我們願意付諸實行,用話語、用行動、用心,
那麼我們就必定會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