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髦」、「平易近人」是我對Candy的第一印象,話雖如此,素來不善言辭的我面對一位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也難免暗暗緊張,或許是Candy多年的義工經驗使她很快便發現了我的小焦慮,她先與我 們閒話家常了一陣子,而我們的話題匣子也就此慢慢打開了。
「如果我要畫一幅畫代表自己,我會畫一個帶著笑臉的太陽。」Candy如是說。她一方面希望自己能像一個小太陽一樣,能為旁人帶來溫暖和歡樂,而同時自己也要從中獲得歡樂,做一個歡樂的自己。正如她兒時會帶著自己的弟弟妹妹坐在巴士上「遊車河」、「遊車河」這種娛樂看似幼稚,卻能使大家都快樂一整天。除了選擇權外,幸福也可以很輕易獲得,與家人一同度過時光、做義工幫助別人,這些都是構成生活的重要因素。
從事護士多年的曾婆婆憶起兒時的回憶,儘管零碎,曾婆婆仍是滿眼帶笑。和家人共聚是最能讓她感到幸福的時候,不論是和過去的長輩兄弟姐妹,亦或是現在的丈夫兒孫一起。這種「家庭」的歸屬感及愛根植於心,燦爛了曾婆婆的整個世界。
在最無瑕的年紀,她放學後會看著母親操作縫紉機製造牛仔褲。身為家中的老三,次於兩位哥哥之下的大姐,曾婆婆自小就很懂事,常常在一旁幫忙母親。
當年的物質尚未富足如現今,一般人家只有在特別節日,例如新年才捨得增添多一道肉。而正正因為稀少及寶貴,曾婆婆才得以清晰記住她最深刻的一餐。曾婆婆的生辰剛好位於大年三十那天亦是團年夜。曾婆婆的祖母籌備了家中中圈養的新鮮雞作為食材,而在飯桌上,祖母親自來了最美味最多肉的部位——雞牌往她的飯碗中。 而那份滋味她至今未忘。
「溫柔」是我對文叔初次見面的印象。鑒於疫情期間:口罩覆蓋着大半邊臉頰彷佛已成為常態,獨留雙眼在外,叫不熟悉你的人對你的第一印象便停留於雙目之中。而從文叔的眼中,我能聽到他渴望被傾聽的聲音,他的雙眼彷佛能訴說着他的一生,很難相信一個年過半百有多的人走過了大半生,醉中仍仿如一江春潭,清澈如水。而這,或許與他的少年時光相關。
文叔回憶起小學時代的他,在學習方面十分的動力,從不敢忤逆、頂撞老師,是一個乖乖學生,成績也算不錯。他十分熱愛攝影和運動,例如游水打籃球、跑步等等,這些興趣帶給了他中學生活中學業之外的一絲樂趣。文叔中學畢業後,便投身社會工作。機緣巧合下,文叔接觸了地盤的測量工作,而這一份工作一做,便是四十一年。
從初入金門建築公司時的少年,到三十年後接任多項大型建築工程的經理,文叔都能把某些工作上的趣事和見聞與我們分享。他回憶起第一次出差去泰國的時候是在1991年, 第二次出差是1997年去的新加坡,而第三次出差是在2006年的時候去澳門工作。文叔把為數不多的出差日期銘記於心中,與我們分享他到海外工作的所見所聞,當中有苦也有樂。
曾婆婆形容自己是個循規蹈矩的乖孩子,並沒有甚麼特別的課外回憶。再三問起來她才「阿阿」地笑了好一會,把她吃宵夜的故事講予我們聽。讀護士學校的那三年,她常常與朋友們偷偷溜出宿舍,在大排檔叫一碗雲吞麵,一碟椰汁年糕,凉著「呼呼」大吹的牛角扇,大家一起忍著笑意「噓」一聲,便購躡手躡腳地溜回宿舍,一雙雙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無聲地揮手道晚安,各自輕手輕腳鑽進被窩,然後假裝若無其事一本正經地躺好。踏踏實實睡一覺,明天再繼續努力。
幾十年後的今天,曾婆婆回想起自己的青春就像恍如隔世,過往的青葱歲月,與家人相處的溫馨時光,有溫度的記憶泛在腦海裡甜得要化開。這些斑斕的色彩是漫漫人生裡亮眼的點綴,更是窩在心底的那一塊溫暖,種種堆砌成了一個柔軟和氣的她。
沒有轟轟烈烈的人生,也沒有甚麼碩大的成就,沒有戲劇性的轉折,平淡又簡單地活著,安穩了一生。感恩身邊的一切,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享受活著的每一刻便是幸福了。現在的她膝下有兒孫,興致來時去上上瑜伽課,閒來無事畫畫中國畫,貪嘴時嘗一兩塊有慕絲的西餅,日子就這麼可愛地過去了。
佐治今年五十多歲,在香港土生土長,至今已退休近十年。
從十八歲開始,經作為助產士的媽媽介紹,佐治就投身於護士行業,一做便是三十四年。畢業後,她報讀當時醫管局開辦的產料護士訓練課程,成為俗稱「紅衫魚」的護士實習生。初時於病房實習,因為醫院要行輪更制,通知早更接夜更,日夜顛倒之餘,亦令她少有私人時間。
佐治與丈夫結婚已近三十七年,她的先生是她同校的師兄,兩人在醫院認識。拍拖三年,二十四歲的她便與丈夫結婚,他們有一很可愛的女兒。她認為經營一段婚姻最重要是雙方彼此信任,愛情就像一盆花一樣,要適量施肥(愛的回憶)並加以修飾,再悉心裁培才能茁壯成長。
家庭和睦、夫妻恩愛、愛女兒孝順,佐治認為自己的生活十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