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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焯森

說生命

李焯森

生命,一瞬即逝⋯⋯這是我對生命的看法。我認為,人的生命有長有短,就像一塊樹葉一樣,春天時上一塊綠油油的嫩葉,像人出生時的象徵。經歷着年月和季節的洗禮,綠色的嫩葉漸漸枯去變成黃色的枯葉,就像人們老去一樣。最後,枯葉掉落,象徵着生命的短暫,因此,珍惜生命是我們現在最重要做的東西。

我和這位老人家朱先生,首次見面的時候是剛放完聖誕節假的時候。在見面之前,我們互不相識,在經過了首次訪談後,我和他互相分享人生經歷,他跟我說:「我以前住在觀塘的順利邨,那時候的順利邨有很多的餐廳,小商場內有很多東西買,但如果需要買菜就需要到觀塘市中心去;現在則住在紅磡邨,那裡旺中帶靜,而且近地鐵站和火車站,鄰近亦是紅磡街市,買菜比以往方便得多了。」他亦分享了他以往和現在的興趣,跟我說:「以往和現在的科技發達了很多,我們小時候只會玩拍公仔紙,玩汽水蓋、打波子和象棋;現在卻發達了很多,一部手機便可以知道各地的新聞和玩網絡遊戲。」

朱先生小時候居住在一個大家庭裡,他有接近十三至十四個兄弟姊妹,他的工作和海有關。他跟我分享時:「我是做船廠機械的,亦曾擔任學徒、行船,一年沒上過岸。我亦曾裝嵌洋船,快船和遊船。那時候的船隻是接近一千萬一隻的,亦擔任過塑料機的製造和裝嵌。」我聽到了他的分享後,覺得感觸萬分,並知道了,原來現在的生活比以往是有很多不同,每一代人都有一代人的艱難。

第二次見面時,我和他談談本地的街頭美食和小食,從他的分享裡,我知道了那時候的小食種類繁多,包括叮叮糖,到現在還有的砵仔糕、花塔餅、荔枝、麥芽糖夾餅、糖蔥薄餅和雞蛋仔等等。他說除此以外,十八座狗仔粉也是香港聞名的街頭小食,到了假日,還在香港隨處可見的富豪雪糕也是當時的街頭小食。我跟他分享了我最喜愛的街頭小食是花生糯米糍、雞蛋仔、涼粉和富豪雪糕。我們的第二次的見面,就在互相分享自己喜愛的小食下歡喜地結束了。

到了第三次見面的時候,我因為病了,無法出席,我認為這是一次損失。

最後一次的見面,就在今個禮拜,我希望我還有機會可以分享自己喜愛的東西,把握現在好好珍惜時間活出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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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純智

障礙

劉純智

「呼!跳過了這關了!」當時我與小學同學在公園玩樂,玩着我們稱之為「跳橡筋」的遊戲。這遊戲的玩法十分簡單也不需要特別的器材,只需要一條橡皮筋和幾個小學同學。兩個同學拉着橡皮筋的兩邊,形成障礙,目標就是從橡皮筋上方越過,每跳過一關橡皮筋便會被抬的愈高,由膝蓋,到頭頂,難易度也隨之上升。有點類似跳高,只是不用面對昂貴的準備費用,而且每當有人成功越過最難的一關,旁邊的同學拍手掌聲。或越不過去,狼狽地跌在地上,也沒有嘲笑聲。其樂融融,十分快樂。

那時家境窮困,我居住在簡陋的木屋。到傍晚時分,常常溜到菜檔,在菜檔之間穿梭,一有菜檔的菜掉落在地上,便毫不猶豫一支箭衝去把它們收進自己的透明膠袋。然後便笑着,便尋找着下一個目標。旁邊的路人的眼光如何,那時的我分毫不在意,只期待施施然向母親炫耀的成就感。「今天拾到了很多的菜,媽媽!」這也奠定了現在節儉的性格,不至於再撿地上的菜,但特價貨是絕不放過。

「那邊的梁同學,給我站起來!」我戰戰兢兢地站立了起來。那是我小學三年級的英文老師。當時,我不小心把文具遺漏在家,結果就是要接受制裁。當他怒髮衝冠,他那驚天動地的怒罵聲,聲析江河,勢崩雷電,我能清楚感受到心臟在肋骨的牢籠裡拼命掙扎,渴望解脫。只要得罪他,便要做好被送上斷頭台的心理準備,班上人人皆知。這時段成為了我人生中頗大的轉折點。從此之後,我的性格變得截然不同。

每次出門,走到半路,擔心有沒有遺漏了東西,便折返家門檢查。這聽起來很正常。不過這狀況是不停地重複,大約十多次左右。也就是說,「走到半路,擔心有沒有遺漏了東西,便折返家門檢查。」重複十多遍。也曾經因此遲到,被老師處分,十分影響。

除此之外,在班上完全不敢作聲,性格非常內向。每當班上有人想找我說話時,我便立刻低下頭,努力避開他人注意。上課時被點名回答問題時,不只是用極微小的聲音,當老師愈靠過來,便愈小聲,生怕聽見我的聲音。連班上也是這樣,更何況是陌生人!你要知道那時候即使是快餐店亦不存在自助點餐機。

到了高中時,仿佛聽見班上有好幾位同學有到教會崇拜,我便嘗試參加過。雖然教會的確使人放鬆,但還是無法越過內向的障礙,也沒有定期回教會。而差不多在這時候人生的第二個轉折點在眼前等待着了。

高中畢業後,本打算繼續在香港進修,可是成績平庸,被香港的大學拒之門外。於是決定了赴台留學。原本感到異常緊張,畢竟要跟陌生人打交道,當時身為連普通溝通都充滿障礙的懦夫,現在乃要與關係跟疏遠的人打交道!我邊看着飛機窗外的棉花床,邊考慮着。

結果事實出乎意料。我在大學交到了好幾位友善的好友,他們在我遇到困難時會協助我,他們在享樂時亦會邀請我,空閒的時候互相閒聊,彼此十分信任,如足入手。同時,時常一同前往當地的教會參加崇拜,每次回教會都令人心情放鬆,心曠神怡。不知不覺間,我已無意識地跨越了許多難以跨越的障礙。

還記得我大學時經常在眾人面前歌唱,特別喜愛藝術歌。在歌唱藝術歌,我非常專注,沉浸其中。「雖天地之大,萬物之多,而唯吾蜩翼之知。」觀眾的眼光如何,我分毫不在意。到現在我還能想起那幾首深刻的作品。

轉眼間,四年的大學生活結束,我在與那幾位朋友依依不捨告別後,回到香港,到處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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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俊謙

小熊維尼公仔

莊俊謙

你今天在家中收拾舊物,無意中在一堆雜物中找出一隻小熊維尼公仔,看到這隻公仔後,你頓顿時想起一些陳年舊事,這隻公仔是你的舊公司恭祝你進修畢業的禮物,正所謂「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現時已經離開那間公司,成為一個「斜槓族」。

你年少時,因為家境貧困,而沒有遊覽主題樂園,因此你只能前往樓下公園。在學校裡,你也經常跟你的同學玩跳飛機、跳橡筋這一類型的遊戲,因此你的童年即使貧困卻也十分快樂。

你以前的學校有一位十分嚴格的老師,有一次你忘了帶筆袋,因而被那名老師打手板,使你從此患上焦慮強迫症,一䦕始並不是十分嚴重,頂多不斷重複檢查自己是否遺下了東西,但是到了中學時期,此病越發嚴重,你開始出現頭痛、失眠等症狀,這病同時使你變得內向。很快到中學畢業的時候,你因成績欠佳導致全港大學沒有一間願意取錄你,所以你選擇前往台灣留學。你在台灣隨意向一間大學提出入學申請,結果成功入讀那間大學。事後,你無意聽到同學説:「這間大學真難入。」,你才得知你隨便報讀的大學,原來是在台灣是接近頂尖的大學。你在那間大學報讀了心理輔導系。

由於你前往遙遠的台灣留學,你的家人無法再嚴厲地管束你,選擇參加什麼活動和認識什麼朋友都由你自由決定,你在那間大學認識了一群要好的朋友,那些朋友知道你性情內向,給予你很多機會慢慢一步步表達自己,他們也經常邀請你在假日出外玩耍,在你不斷嘗試練習後,你終於慢慢變得習慣和其他人溝通,能夠跟其他人正常說話。隨着年齡增長,你的情緒病也逐漸改善,除非進入十分緊張的環境下,不少焦慮的徵狀也不再出現。

在你大學畢業後,回港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成人智障院舍工作,你的工作是負責照顧他們和擔當他們的導師。在你開始這份工作一段時間後,你便再挑戰第二份工作。你的第二份工作地點是在小童智障宿舍,你的工作是照顧他們、擔當他們的導師和設計一些遊戲供他們玩樂。由於你的證書是由台灣大學發出,香港不少機構也要求你必須在香港再次進修,才能進行心理輔導工作,因此你必須一邊工作,一邊兼顧學業。你當時的老闆也十分體諒你,願意為你安排工作。那段時間你十分辛苦,甚至一度想放棄,但是每當你想起小童智障宿舍的小朋友時,便放棄了此想法。你一有空閒時間便會思考如何完成功課,這段艱苦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你終於畢業了,你的同事為了慶祝你畢業,便送了一隻小熊維尼公仔給你。相信這笑臉迎人的毛公仔背後是你用心努力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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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芷瑩

無數個從前

鄭芷瑩

第一次見面和伯伯的時候,我和我的組員合作把桌子還有椅子搬好,讓我們沒想到的是伯伯也和我們一起搬,在訪問之後我們才得知,伯伯以前是地盤工人,現在也經常去爬山,所以能搬得動很重的東西。這也是我對伯伯的第一印象,就算隨着年齡的增長,身體也不如從前了,也依然會繼續鍛煉。

後面幾次和伯伯見面的時候,我們也開始熟絡起來,沒有了第一次那樣的緊張。伯伯跟我說了他的童年,他小時候的玩具很多是由自己手工製作的,原料都是那些看起來是沒有用的小物件,而他小時候的零食種類也不多,在夏天吃西瓜已經是一種奢侈,所以當時的快樂其實很簡單,就是和小夥伴玩玩具還有分享小零食。

我最印象深刻的是,當我問伯伯要如何應對生命中的各種考驗,伯伯跟我說對於以前的他來說那些考驗,無疑很多次都想過放棄,但當挺過去以後回顧以前,其實會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好比所有的經歷都會化為養分,支撐自己繼續成長。

在最近一次面談的最後,伯伯向我們分享了他自製的童年玩具,材料只有兩樣,就是繩子和瓶蓋,首先要在瓶蓋上面穿兩個洞,再把繩子從洞口鑽過去就大功告成了。玩法是拿着繩子的兩端轉動瓶蓋,然後再拉直繩子,瓶蓋就會很快地轉動。伯伯還跟我說在他的童年還有另外一種玩法,可以和另外一位朋友進行對決,看誰的繩子被鋸斷,誰就贏了。

通過這幾次面談,我發現人的生命很奇妙,步入老年的階段,記憶開始退化,但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卻能夠記得如此的深刻,大概是因為生命裡面真正重要的東西,是無數個「從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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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憫晴

有趣的人生

冼憫晴

每一個普普通通嘅人生,都有與眾不同嘅色彩同特色,而所謂的「人生」亦反映出獨特的道理。今次我哋嘅採訪伯伯叫做KK,佢係一位禮貌,有紳士風度的伯伯,我記得每一次見到佢,KK伯伯都會好有禮貌同我哋講嘢,而且亦會禮讓其他同行的婆婆伯伯等先上電梯,而自己則留到最後。伯伯平時鍾意行山攝影,感受大自然帶出來的浪漫和驚喜—日出,日落。同時又喜歡擔任義工這個特別又有意義的身份,他說喜歡參加各種各類的義工服務,例如這個「生命說」活動。

KK伯伯非常健談,在第一次採訪的時候,伯伯介紹自己小時候的背景和現在生活中的瑣碎事情,伯伯以前是一位公務員,工作情況穩定,但其實在得到這份工作之前,伯伯曾經做過地盤工作,工作內容是幫忙量度興建所需的尺寸,這份工作看似簡單,卻格外困難,伯伯說如果興建的尺寸有輕微的錯誤,便有機會令到大廈或興建項目倒下,行之不易。

在KK伯伯的小時候,經濟條件雖然不太理想,但在山區生活仍是體驗得到幸福和快樂的。KK以前會同一班在山區由細玩到大的朋友,在山裡追追逐逐,也會利用山上特別的竹木製造出特別的玩具,把不同的大小粗幼的竹條,一個個連串批插成俗稱的「多啦A夢空氣炮」,玩法很簡單:鬥遠。只要誰的紙造子彈飛得最遠便能獲勝。KK亦介紹了其他以前特別的玩具,例如東南西北,挑竹簽,西瓜波,等等但令我最印象深刻的是他所分

享的自製玩具「旗旗」,據伯伯所說是利用廢棄的鐵瓶蓋壓扁而成,中間亦穿上了麻繩,只要輕輕一拉,中間的鐵瓶蓋便會快速轉動,他亦分享了童年時的玩法,只要把決鬥的小夥伴的繩子鋸斷,那就取得勝利了。 

之後幾次訪談中,KK伯伯跟我說起了他童年時有趣美味的零食,就譬如街道上隨意擺放的小攤檔,攤檔上買賣着麥芽糖,阿華田,糖公仔的小零食,而有些攤檔上擺放着幸運轉盤抽獎,當時吸引了不少的學生和小朋友去玩樂,當然亦吸引了KK伯伯去玩。在這交談中,伯伯分享得特別開心,隨即亦介紹起舊時在茶餐廳最喜愛的食物錦鹵雲吞,鳳梨油,在介紹的過程中,作為旁聽者的我,瞬間亦感到肚子餓。

在最後的訪談中,感受到伯伯懷念舊時代的人情味和渴望回到小時候的童年,亦表示現今世代的小孩沒有了當時所擁有的熱情和童真,因現今世代科技發達,雖然能帶來物質豐富的環境,但人手一部電話,便能隔絕當中的交流,失去了原本的人情味,這次訪談中,令我瞭解到科技發展對人的好壞,也注意到人情味正在慢慢消失。

經過這以此訪談,我發現人有很多東西都有特別的意義和回憶,因此我希望利用拓印的畫作去保存KK伯伯的珍貴影像,我選擇了「旗旗」和竹子空氣炮印刷在我的畫作上,而畫作上亦加了不同的遊戲圖案以保存這份獨特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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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文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