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盡甘來

馮曉瑩

孫婆婆有一個水晶球,裡面有一隻天鵝靜立在花園,微微張開了翅膀,好像下一個瞬間便會飛出來似的,我不禁被這個栩栩如生的天鵝吸引了目光。回過神來,在好奇心驅使下問道:「孫婆婆,為何對這個水晶球視若珍寶呢?」婆婆不慌不忙地告訴了我當中的故事。

孫婆婆的童年並不快樂。在孩提時期,她有一個芭蕾夢。她曾幻想在舞台翩翩起舞的樣子,但苦於當時經濟並不景氣,很多家庭只能勉強維持日常所需,孫婆婆一家也不例外,所以她不得不放棄夢想,早早退學,踏入社會。相比我們,婆婆在童年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事物,為了幫補家用,只能放棄夢想,提早出社會工作;不富裕的環境像是個囚籠,限制了她的夢想和對未來的嚮往,所以她過得並不快樂。

退學後,婆婆去了一間製衣廠打工。剛開始時,常常擔心在工作上會出差錯,這讓她十分焦慮,後來她認識了一個友人,情況才開始好轉。據婆婆說説,那位友人是一位熱心的大姐姐,不但經常幫助她,還會送她禮物給予鼓勵,那個水晶球便是大姐姐送給她的聖誕禮物。在枯燥乏味的工作中,水晶球便是婆婆的動力,給予她鼓勵和希冀,讓這隻被囚籠的天鵝,逐漸張開牠的翅膀。

在日復一日的工作裡,婆婆逐漸得心應手,再沒有出過差錯。雖然她通過了事業的難關,可她也迎來人生新的挑戰—婚姻。當時社會普遍的婚嫁風氣,都是相親和盲婚啞嫁,而婆婆幸運地在一次加拿大探親中,遇到一生摯愛,從一見鍾情到相識相愛,都證明了婆婆在婚姻中是幸福的、幸運的,天鵝終成功地找到了適合自己的花園。

婆婆生了一兒一女,更辭去做了多年的製衣廠工作,成為一個全職家庭主婦。隨着兒女逐漸成長,婆婆也變得清閒。她活用閒餘時間報了各種各樣的興趣班。雖然兒時喜愛的芭蕾已不再適合婆婆,但她仍參加了社交舞等其他舞蹈班,重燃童年夢想。除此之外,婆婆也熱衷到各地旅遊,她曾到日本、韓國、加拿大等國家遊玩。生活的一切開始美好,使她臉上掛起燦爛的笑容。

人生,總有那麼一大段的時光,你會在期盼、在等待,堅忍地等一場春暖花開,只要你肯堅持和努力,時光總會給你回報。婆婆童年的不幸不但沒有成為打倒她的理由,而她付出的每一分,都為她編織將來的幸福。小時候不曾為她打開的花園,在成年後慢慢為她打開,像遠方傳來的詩篇,美麗而動人,她亦成為了水晶球裡的天鵝,用閃耀自信的姿態,飛向幸福的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