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偕老便是最好的證明

陳悅

你好,我是陳悅。雖然我一年級,但也嘗試參加了「生命說」這個活動。起初我自己一人來,所以格外慌張,甚至在還未見到公公婆婆時,已經顯得有些不自然;小時候我便十分害怕和陌生人對視,更何妨這次是訪問!媽媽總說我是太害羞了,這樣看會有些不大方。

在我眼前這對老夫妻與我想象中的樣子不一樣,我本來不知道坐在旁邊的潘婆婆就是我將採訪的那位,而坐在潘婆婆前方的老先生,就是她的老伴了。我在座位上,心裡想着:他們會不會是很嚴厲的?要是沒有話題可以講該怎麼辦?正當我擔心時,坐在我身旁的潘婆婆卻主動向我搭話,我有些錯愕,甚至被嚇一跳,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沉住氣開始了話題。

本來我和婆婆沒有坐得近,有些拘謹。就在那個時候,老師叫我可以坐近些時,我拉近了凳子,也把距離縮小了。我問了幾句,隨即爺爺也加入了談話中,我有點疑惑為什麼會有兩個人,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一對夫妻!我也打開了心扉,和他們暢談了起來。

婆婆和公公現時居住於西環,他們曾經住在坪洲,一個充滿人情味的小島。剛好我也住在西環。他們說坪洲是個好地方,載着屬於他們的回憶。在我的印象中,坪洲是個藍天白雲、被海水環繞的地方,他們說坪洲人很熱情,鄰里之間雖沒有血緣關係,但又勝似家人。平常大家也是各忙各的,但只要有什麼困難,坪州人也會幫忙,在這不多人的小島上正正是這溫情取勝,與我們的大城市相比,似乎用鋼筋水泥混凝土建成的城市,總是差了點溫情。

公公婆婆結婚後就住在坪州了。只不過因為一個原因,他們只好搬到西環。公公那時經常出差,常常因為太晚錯過了尾班船而無法回家睡覺,只好睡在碼頭樓梯上。為了工作,公公必須往中國內地去,交通那時並沒有現在發達,一去便是兩日左右,而往內地需要乘船,又要坐巴士,麻煩得很,為了便捷些,公公婆婆最後還是離開了那充滿人情味的小島。

公公小時候已經住過西環了,所以公公婆婆就選擇回來住。童年時住在西環的「板間屋」裡,還和好幾個兄弟在一起住。公公說,以前只有極小數人擁有電視機,後來,公公的鄰居買了台電視機回來,公公和家人們就趴在窗戶上,擠着要偷看別人家的電視機,可是看了沒多久,就被鄰居發現了,馬上拉上窗廉,這段童年趣事引得我們哄堂大笑。命運竟如此有緣,公公竟曾在聖公會聖彼得小學讀書,那是我的小學,實在是有些意外。

至於公公婆婆的愛情,是在他們工作的地方萌芽。他們在股票公司認識,婆婆做的是文書工作,而公公就是做股票的。二人日久生情,陪伴了彼此將近四十年,是一段堅不可摧的感情。

公公婆婆說他們有時會去石塘咀街市二樓吃飯,那一刻我有點驚喜,以前我的爺爺和奶奶未過世前也經常在二樓吃,我仿佛看到了昔日的他們,世事總有些巧合。四十年了,他們還是互相依靠,他們的感情早已不是「喜歡」這麼表面,也許就是人們口中的靈魂伴侶吧!這不就是大家所嚮往的愛情嗎?他們已不需用情情愛愛來形容,而是用行動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