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時光倒流,你會否選擇返回以前?」,「不!我會向前望,接受上天畀我的安排,盡自己能力做到最好,活在當下。」
在北角長大的Fanny,中學時期沉迷閱讀手相書、面相書,甚至試過借同學的書手抄一份。可是,如此好學的她卻沒有報讀大學,因為屋企人重男輕女,認為女孩子不應該讀書,而是要嫁戶好人家,她說:「以前個年代就是這樣,思想比較落後、守舊。」再加上,當時香港只有兩間大學,要做大學生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們問Fanny :「如果再畀你選擇,你會做甚麼工作?」她想了想:「教書吧! 因為自己無受到良好教育,所以覺得教育好重要。」
畢業後,Fanny 選擇在商業上增值自己,到一間跨國企業的船公司做速記員。後來,甚至在董建華的船公司做大秘書,這算是她覺得自豪的事,那段日子很忙碌, 約她吃飯要預早一、兩個星期,Fanny 形容當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好多人搶住同你食飯,想做你朋友,但天知是否真心!」
Fanny 至今已經做了二十多年義工,亦教了十多年手語。我們問她學習手語的契機,原因竟然來自三十多年前的某一天——
「那天,兒子生病了,我帶他到親戚的診所求診。等待的時候,我看到一個聾啞人士,他比手畫腳,對著兩歲的兒子做手語,當時手語還未流行,不懂手語的她感到有點慌張。」進到診症室,Fanny 問那個男人,才得知是大嫂的哥哥。那個年代的思想比較守舊,認為「家醜不得外傳」,所以Fanny 一直都不知道。隨後,她決定去學手語,但學了一期便發現應付不到,便放棄了。她感觸地繼續說:「但兩年後,大嫂的哥哥因醉酒倒在地上,因為他是聾啞人士,沒有人能掌握他的情況,了解他正在求救,最終死在街頭。受到這件事的影響,我下定決心要好學手語,希望自己能幫到人就幫。」
這兩年經歷了社運和疫情,Fanny 主要在嶺南大學做義工。從義工的工作中她坦言自己認為一些義工活動是沒有意義的,例如派飯,不能改變基層人士的思維、行為,讓他們自力更生,便解決不到最根本的問題。
在最後一次的訪問,Fanny 贈了我們《喝彩》中的幾句歌詞:「以真誠我祝福你會踏上那光明前路/願將一腔熱誠給你/常為你鼓舞」。那時候未能說出口,如今唯有透過文字說吧。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我們亦會常為你鼓舞!